“写作是为了取悦自己,而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。”——送给自己这句话,也希望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。

“他失去舌,有人替他吃;他失去鼻,有人替他闻;他失去眼,有人替他看;他失去耳,有人替他听;他失去手足,有人做他的手足。”
别在其他不相关的文下面催更谢谢。

【all27】去死吧玛丽苏-28

预警和前文请走: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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预警:本章巨ooc,完全是我流守护者。尤其是狱寺,特别特别ooc,入者慎!!


10.


沢田纲吉难以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。如果真要用什么字眼来描摹,那大概就是不可思议吧。


他躺在如棉花糖般柔软的大床上,左侧睡着六道骸,而右侧躺着云雀恭弥。性情向来阴晴不定的、在里世界也是出名冷戾无情的彭格列的雾守和云守,此刻却安静而又服帖地靠着他。


他们三人共处一室。

同床共枕。


纲吉睁着眼,茫然地望着天花板许久。也许是他的错觉,但他此刻感觉雾守和云守如羔羊般温顺。他们像是忏悔般倚在教父身侧的两只羊羔。


他们的火焰被熄灭,他们的风雨被磨平。

似是祷告着自己的罪孽,又似是在寻求着救赎与安宁。


真是不可思议。纲吉想,在心底自言自语着。他很难想象,自己会有如此平静地和云雀以及骸两人躺在一张床上的时候。他原本也以为这水火不容的两人会大打出手,但奇异的,六道骸和云雀却只是互相蹬视了一眼,接下来宛如达成了某种心照不宣的契约般,他们难得相安无事,只是不约而同无视了对方。


直至三人共同躺在这张床上时,纲吉仍是恍惚的。云雀似乎困极,在刚触及枕头时就立刻睡了过去。他甚至能听见云雀那浅淡却又均匀的呼吸声,从上方望去,云雀那长长而又浓密的睫毛如蝶翼般微微翩跹着,落下清浅的阴影。


云雀学长的睫毛真的好长啊……

纲吉不由在心底感慨着。他没忍住伸出手轻轻碰了下云雀的睫毛,云雀睫毛颤了颤,他并未转醒。那睫毛在纲吉手心如蜻蜓点水般的划过,带来些微的痒意。


十年后的云雀前辈,比十年前更好看了。


纲吉一根根数着云雀的睫毛,漫无边际地想着。如果说十年前的云雀前辈还只是少年,五官尚未完全长开,那十年后的云雀前辈却像是完全被打造好的瓷器。如白釉般的面颊光洁而又细腻、宛如工笔精心描摹的造物,五官是渲染开的水墨画,明明清淡,却又分外的浓墨重彩。


而最出彩的却又是那双眼睛。纲吉心知肚明,当云雀睁开眼时,那双狭长的、浓墨似的眼就如出匣的一柄利剑,锋芒毕露,带着让人无法直视的凛冽与肃杀。

却又美得惊人、像是被秋风卷起的落叶。


纲吉的手顺着云雀的脸往下,直至停在了云雀的眼角处。他并未错过云雀眼下的那抹青黑,从十年后第一次见面开始,他就注意到了。


云雀前辈的睡眠或许不太好。


纲吉喃喃着,心头隐约有了答案。也许这就是云雀前辈这两天都要求和他一起入睡的原因。



就在这时,他感觉到自己的另一只手似乎被人轻轻蹭了下。


纲吉受惊般转过身,发现骸正紧紧抓着他的手、如小孩子握着心爱的玩具那般攥紧不放。他只是迟疑了下,就感觉对方把脸埋在他的手心里,如小动物那般蹭了蹭。


手心里毛茸茸的、像是小动物对他露出了柔软的肚皮。完完全全向他袒露出了腹部的弱点。


骸的唇轻轻翕动着,似乎在说些什么。纲吉试探着想要靠近去倾听,但他的动作似乎被骸误认为想要离开,更用力地扼住了他的手腕。


“别……”


纲吉听见了。他听见了骸脆弱的、极轻的低喃。


“……别离开我……”


纲吉怔了一下,由心脏的位置似乎往外扩散开了一圈暖流。他张了张唇,想要许诺,却又放弃般闭上了眼。


而骸似乎挣扎在噩梦里,他脸色苍白,急促地喘息着。那双唇紧紧抿着,他梦呓似的重复着。

“对不……起……”


纲吉心情复杂地僵硬在床上。他不知道六道骸梦见了什么,梦里又到底是什么可怖的事物。他只能转过手,温柔地、同时也轻轻地抚摸着六道骸的额头。


“不用道歉。”


曾经的教父低声地应允着,像是在回应背弃的犹大。

他的声音很低、在夜晚内显得奇异的模糊,却又像是宁静绽开的白玫瑰。


“我在这里。”


上帝宽恕了门徒的罪孽。


“所以不必担心。”



纲吉温柔地拨开了六道骸额边被汗所浸湿的发,他一点点抚平了六道骸眉间的褶皱。他看见六道骸呼吸开始平缓,睡容也逐渐呈现出安宁的模样。


纲吉欣慰地笑了下。望着身侧熟睡的两人,刚才被忽略掉的睡意也层层叠叠侵蚀而上。


“晚安。”


他小声地说着,也不知是在对谁说。纲吉打了个哈欠,微笑着闭上眼,也沉入那遥远的梦境之中。


夜色美好。

晚风吹过,卷起树叶,传来沙沙的声响。像是轻笑,又像是祝福。


今晚的夜显得格外温柔。

连梦也不忍心惊扰到他们。


*


纲吉是在暖烘烘的日光中睁开眼的。他伸手遮挡住眼前的光,当视线逐渐回归清晰时,他发觉六道骸和云雀恭弥两人都不在了。


房间里静悄悄的,只剩他一人。


纲吉无端有些失落,可却又很快地振奋起来。他洗漱完毕,对着镜子拍了拍脸。


“要加油啊,不能那么不像样了。”


纲吉鼓励着镜中的人,那边倒映着另一个他。


他打开窗户,一丝轻柔的旋律便悄无声息地钻入了房间里。纲吉愣了下,很快就判断过来那是什么。


是钢琴声。


既然是钢琴声……纲吉没有犹豫太久,很快就换好衣服。他拿起沙发上的一个袋子,推开门循着钢琴声的方向找去。


最终,纲吉的脚步停在了花房前。那玻璃外壳的花房、形状更似一座鸟笼,里面的花由里而外的蔓延着,尽情展示着自己最繁盛的一面。但它们却唯独只能生活在温室中。


纲吉知道,这些花一旦离开玻璃花房,就会立刻凋零。它们注定只能在生活在这个季节里。

无法逃离、无法挣脱。


而在花房中间,层层台阶之上,摆放着一座钢琴。钢琴黑白分明,正如正在弹奏的人般,身上几乎只有黑白两种颜色。


狱寺正坐在琴凳上,半闭着眼。他穿着服帖的雪白西装,碧绿的眸半睁着,时不时便泄露出几缕流光。而美妙的音符也自他的指尖流出,点缀了这生机盎然的花园。


纲吉没有走过去,他只是站在原地,沉默地倾听着。


他倾听着狱寺弹奏属于自己的音乐。


许久后,似是一曲终了。狱寺十指重重按压在琴键上,咚的沉沉一声,顿时原本美妙动人的乐曲化作凌乱无序的小调,混乱而又癫狂,嘶哑难听,让人的耳膜都隐隐作响。


音乐自然而然能暴露出主人的心情——纲吉并未忽视如此明显的讯号。


“狱寺。”

纲吉在背后叫住了对方。


可怖疯狂的乐曲声戛然而止。狱寺隼人睁大眼睛,不敢置信地回头望来,“十、十代目……”


“刚才的曲子很好听,”纲吉露出个若无其事的笑容,“我本来想给你鼓掌的。——这首歌叫什么名字?”


“……没、没有名字。”

狱寺隼人结结巴巴地说着,“只是、随便弹的……”


“是吗?”纲吉向他走过去,他注意到了狱寺隼人的退缩。但他并没有停下脚步,只是直直走到狱寺面前,按住了狱寺身前的钢琴,“但很温柔……也很好听。和狱寺君给我的感觉一样呢。”


狱寺整个身体都是僵硬的,他手足无措地坐在琴凳上,连手脚都不知道该往哪里摆。在这么近的距离下,他能清楚感知到十代目身上的气息,那澄澈的、包容的、宛如天空般的气息。


让他沉迷、让他心悸。


“温柔吗……”他紧张极了,只能干巴巴地重复着这个词。


“是的,很温柔。”

纲吉把手心覆在狱寺的手背上,“狱寺君……一直对我很温柔。”


“对我很温柔、很好的狱寺君……无论什么事都以我为先,无论遇到什么永远考虑的都是我的心情。从认识开始,就受到了你很多照顾。”

纲吉轻轻笑起来,“狱寺君对我真的非常温柔——虽然很多人都说你脾气不好。但我知道,你对我从来都是耐心的。”


“不、不是那样的……”

狱寺的眸光动摇着,他垂下眼睑,沙哑地说着,“十代目,您才是……真的对我很温柔……我刚才的那首曲子,也是想着您才能弹出来的。”


“我、我不知道温柔这种东西是什么……”

狱寺隼人说得断断续续的,却仍然坚定地表达完了自己的意思,“在从家里离开后,我就一直流落街头。直到遇见彭格列……遇见十代目您。”


“那之前,我没有对任何事物温柔过,也没有过想要保护任何人的欲望。但是……”


狱寺隼人顿了顿。


“如果您说我温柔的话……那也一定是因为您对我太温柔了。所以我从您那里学会了什么是温柔、学会了什么是守护。这些……明明都是您教给我的,我只是个照猫画虎的学生,还学的很不成样。”


“……”

纲吉沉默了,他的手顺着狱寺的手背往上,直至摸到对方手臂上的绷带。他手指轻柔地抚摸着那绷带,“狱寺君,疼吗?


狱寺浑身一抖,明明对方的话如此柔软,他在这一刻却按捺不住热泪盈眶的冲动。他只能极力克制住自己的情绪,闷着声音说道:“……不、一点都不疼。”


“刚来这里时时我就注意到了你身上的绷带。那时候我问过你,你却又不告诉我。但是我已经猜到答案了。”


纲吉声音沉静,“狱寺君……疼吗?”


他又重复着问出了这个问题。


这次狱寺再也按捺不住,泪水从眼眶里坠了下来。太狼狈了。太狼狈了。狱寺隼人想,他怎能两天内在十代目面前哭上两次?但他不得不承认,只要是在这个人面前,他就完全控制不住自己。


他用手捂住自己的眼睛,感觉泪水几乎烫伤了自己的手背。

“……不、不疼。”



在身受重伤,濒临死亡时,狱寺隼人没有哭。


在得知真相,世界崩塌时,狱寺隼人也没有哭。


在自己失控地拿起刀,自虐般划伤自己的身体时,狱寺隼人同样也没有哭,那时候,他反倒感觉到了一丝奇异的快感。



但此刻。

只是心中神灵那般轻柔的一句发问。


他轻轻地问他疼吗?


于是他的所有心理防线尽皆溃不成军。那之前从未感觉到疼痛、已经麻木了的伤口似乎也传来细密绵长的疼,让狱寺隼人浑身都微微不住地发颤。



“狱寺君,不要瞒着我……也没必要瞒着我,对我说实话好吗?”

纲吉诚恳地看着狱寺隼人,他声音柔软得近似于恳求。


“不……”狱寺隼人苦涩地咧开唇角,恍惚地自言自语般,“我没有骗您。不疼……真的一点都不疼。这只是肉体上的疼痛,完全、完全不算什么……”


纲吉凝视着狱寺隼人手臂上的绷带,上面还依稀残留有新鲜的血迹,鲜红的、尚未干涸。


“可以告诉我原因吗?”他的手按在绷带上,隐约能感受到下面或成痂、或被撕开了的伤疤,凹凸不平。


狱寺隼人陷入了漫长的沉寂。

许久,在蜡烛即将燃为余烬前,他才苍白地开口,“因为我有罪,这是我的忏悔。”


他在神面前祈求。

他用刑罚来苛待自己。


这是忏悔,这同样是惩戒。


“我……犯过很多错。”


狱寺隼人恍惚地回忆起了。他真的犯过太多错了,他大错特错。他闭上眼,痛苦地想着。他一直认为,自己是十代目手中的利刃、是十代目手中的枪。十代目想杀人,他就替他拿刀;十代目想开枪,他就帮他上膛。无论十代目想做什么,他都会永远、义无反顾地站在他身边。


他也是这么做的。

一直以来,他都是这么做的。


但盲信、盲从同样是一种罪。


狱寺隼人清晰地记得。他没有忘记过,那时那些人手上的鲜血沾在他手上的时候、那时那些人不可置信却又惊讶的眼神。


他去做了。

只因为那人的一句话。



……

…………



“隼人。”

记忆中的少女脸上带着甜蜜的红晕,那是当时令狱寺隼人无法抵抗的表情。现在每每让他想起,却只觉得可怖而又作呕。


“你是我的剑,对吧?”


于是他拿起了枪,戒指上燃起了火焰。他不理解,那明明是之前和十代目也关系不错的下属,为何现在十代目却想要杀死对方。


但他没有询问,他没有去问十代目是为什么。


他永远是沉默的、是顺从的、是虔诚的。


他只是说:

“是,千雪小姐,如您所愿。”


那是岚部的成员,是跟随了狱寺数年的、一直陪着他的左膀右臂。从日本到意大利。

他忠诚于他,也忠诚于彭格列。


但狱寺隼人亲手、他开了枪。


血在他的面前绽放。在临死前,那人的眼底依旧没有怨恨,只带着愕然和不可置信。


“为、为什么……”


记忆里的声音在回荡着。狱寺眼底的碧绿黯下,他只是低喃着重复,“因为千雪小姐想要你死。”


……


这个人并不是狱寺隼人杀死的第一个人。

如滚雪球似的、千雪小姐想要的逐渐越来越多,也越来越贪心,越来越癫狂。


她只是神经质而又焦虑地咬着手指,像是想要他许诺般,眼睛发红地盯着他,“隼人,你属于我,你只属于我,对吧?”


他总是一如既往地承诺着。

“是的,千雪小姐……我只属于十代目,我是只属于十代目的。



“你只爱我,对吗?”


“……”

他想回答,舌尖却在发颤,不知为何无法吐出答案。最终狱寺只是移过头,“千雪小姐……我能为您做任何事情,只要您让我陪在您身边。”


“那好,那就向我证明吧。”

少女对他露出残忍的、甜蜜的、而又疯狂的笑容,“隼人,让我看看,你到底能为我做到什么地步。”



他知道,千雪小姐不喜欢他身边有其他人。

他知道,千雪小姐希望他眼中只有对方一个人。

他知道,千雪小姐总是那么没有安全感、像是时刻处于焦虑不安中。



于是狱寺隼人去做了。

为了十代目……他总是能做任何事情的。他去做了,在千雪小姐的吩咐下,他杀死了和自己交好的、关系亲密的朋友。在千雪小姐的吩咐下,他和碧洋琪断绝了联系,再也没和自己的姐姐说过一句话。在千雪小姐的吩咐下,他彻底尘封了自己的钢琴,再也没有触碰过。


他去做了,但他的身体却在不断颤抖着。



有时候狱寺站在房间外,只是沉默地等待着、他听见室内传来滚烫的、模糊的喘息。他站在门口,面无表情地听着。


千雪小姐是彭格列的首领,所以她有资格享用一切的情人。就算只是为了彭格列这个名头,也有无数人会蜂拥而上。


当一切结束后,千雪小姐会让他进去。


他按下扳机,子弹便沿着空气射在了男人的脚边,火星四溅。那男人火急火燎地跳了起来,用一种歇斯底里又难以置信的态度大骂他是个疯子。狱寺对此的唯一反应是再度举起枪,慢悠悠地用枪口对准对方。他猫捉老鼠般地戏耍着对方,如同发泄恶意那般。


直到他最终射出子弹,那人彻底倒在他的脚下。



而这过程中,千雪小姐也只是在旁边饶有兴趣地看着。她眼睛发亮,好似很喜欢看两个男人为她争风吃醋。哪怕床伴刚死在面前,她却愉悦地向狱寺伸出手来,撒娇般低语,“隼人,你爱我吗?”


她的手柔若无骨,身上的痕迹鲜明到刺眼,低低的声音像是蛊惑,“……要跟我上床吗,隼人?”


“你在嫉妒吧?”

“在嫉妒那个男人。”



狱寺隼人当然嫉妒。


十代目有了情人。十代目有了肢体交缠的、最亲密的情人。

——这件事曾令狱寺隼人嫉妒得发狂。


但此刻听到了千雪小姐的邀请,不知为何,狱寺隼人却下意识地后退了两步,他唯恐避之不及地避开了对方。他按住自己的喉咙,感觉到前所未有的作呕与反胃,某种黏腻而又恶心的污泥压在胃里,他想吐,他恨不得、恨不得此刻——杀死面前的这个人。


不是这样的。

他在心里告诉自己。十代目明明……不该是这样的。


但是却又有另一个声音告诉他。这就是十代目,你到底想干什么呢?你想质疑、想伤害你的神明吗?



信徒怎么能质疑神灵呢?

这是一场谬论。


他以沉默来抗拒千雪小姐的邀请。


狱寺隼人只是比之前更为沉默了。因为十代目不想他听,所以他封闭自己的耳朵。因为十代目不想他看,所以他封闭自己的眼睛。他假装自己不知道,假装自己没看见。


后续山本曾问他:“……你之前那个下属去哪里了,我记得在日本时他和琉璃关系不错啊。”


狱寺隼人只是麻木地回答:“我杀了他。”


“……”山本武沉默了下,“我想我应该问你为什么,但我已经知道答案了。”


“是的,你没猜错。”

狱寺隼人苦涩地说着,“是我亲手、我亲手做的。被我杀死时,他完全没有责怪我的意思,他的眼中全是茫然和不可置信。因为他不愿相信这是我做的,哈哈。”


狱寺隼人干巴巴地笑了两声,他低下头,微长的银发落在手心处。他忏悔着。

“……但令我难堪的是,在那一瞬,比我亲手杀死亲近属下的悲伤。我当时更痛苦的,是我觉得这不是十代目会让我做的事情。


是啊,他在痛苦着这件事情。


……


一直以来,他都在痛苦着。而后来,狱寺隼人终于得到了答案。原来那个人从来都不是十代目。


而他助纣为虐、他视而不见了那么多年。



如果说千雪琉璃是错误的。那么一直以来养虎为患、一直以来闭目塞听的他,是最大的帮凶。


是他偏听偏信、是他盲信盲从。

他罪无可赦。



十代目是温柔的人。狱寺隼人难以想象,如果十代目知道他所做的这些事情,十代目会是什么样子什么表情。


而他也不能把这件事情告诉十代目。

他也不想。狱寺隼人甚至恨不得抹除这些年间的自己,让十代目记忆里的他永远停留在美好的十年前。


……


“狱寺君是个温柔的人。”


此刻听到十代目的话,狱寺隼人却只觉得荒谬,又觉得有些好笑。他恍惚地想着,如果十代目知道他这十年间做了什么,就绝不会再这么认为了吧。


“……您错了,我一点都不温柔。”

他感受着那近在咫尺的温度,闭上了眼,“我是个愚蠢的人。”


他是个愚蠢的信徒,所以他才会犯下那么多错。


“狱寺君,我有礼物想送你。”


身后的人继续说着,那轻缓的声音、才是真正传递出的温柔和澄澈,“但是不是无条件的,我需要狱寺君替我做一件事。”


……

【隼人,替我做一件事。】

【好的,千雪小姐。无论是什么事,我都会为您做到。】

……


狱寺隼人眼神飘忽了下,他条件反射地说着:“请说。无论是什么事,我都会为您做到。


【隼人,替我杀了他。】

【隼人,你什么都会为我做的吧?】

【隼人……】


和记忆里那宛如魔咒般的一声声不同,这次响起的声音是带着笑意的。

“……狱寺君,那么就为我再弹一遍刚才的曲子吧。”


不一样。

完全不一样。


狱寺隼人此刻禁不住热泪盈眶。他如释重负般地闭上了眼,只是唇边一点一点漾开了笑容,声音轻不可闻。


“好。”

十指在琴键上按动着,连同覆盖在手背上的温度一起。手背上似乎沾上了某种湿热的液体,滚烫的,却又是温暖的。


“如您所愿。”


狱寺隼人从未有一刻如此真切地感受到:


这才是十代目。

……十代目真的回来了。


(TBC)


是这样的,在赶稿过程中,半夜翻大纲发现之前狱寺有一段重要的回忆戏没写,本来是该放在之前车内谈心里的。然后越想越难受,忍不住立刻写出来了()

这章很多伏笔都是之前埋下的,狱寺身上的绷带在很多章前就提过,那其实就是狱寺自/can的一种暗示。这章真的很ooc,但我自己写爽了,大家无视我就好()

本来只是赶稿中途调剂的想写一段,没想到写着写着居然爆字数了,写了将近七千字,我真是废话多(闭眼)

感谢看到这里的所有人,啾咪。

然后就是彩蛋,是之前彩蛋番外内容的第二部分:未来记忆恢复后痛不欲生的众人重生回玛丽苏刚出现的那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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