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写作是为了取悦自己,而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。”——送给自己这句话,也希望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。

“他失去舌,有人替他吃;他失去鼻,有人替他闻;他失去眼,有人替他看;他失去耳,有人替他听;他失去手足,有人做他的手足。”
别在其他不相关的文下面催更谢谢。

【all27】Alpha自觉性(一发完)

※ 一句话简介:里包恩一度认为,有的人似乎太缺乏自己作为Alpha的自觉性了。

※ 预警:我流abo,私设众多,角色ooc,看的时候不要在意太多。全文双线交叉,单数是现在时,双数是过去的回忆。all27only,all27only,all27only。


0.


里包恩一度认为,有的人似乎太缺乏自己作为Alpha的自觉性了。



1.


“……巴吉尔,你有没有觉得,作为一名Alpha,我有些时候是不是太缺乏自觉性了点?”


办公室内晨光熹微,湿润的风裹挟着花香吹入室内。当听到首领的话时,巴吉尔愣了下,才回过头注视自己的首领。平心而论,如果端看外表,确实很难想像到沢田纲吉是名Alpha。


这当然与沢田纲吉的形象无关。彭格列的十代首领高挑挺拔,身姿玉立,如清挺而又纤长的柳树。那双焦糖般的眼底往日都浸满笑意,如阳光般温和地洒在人身上,给人一种近似于专注的错觉。而微微蓬松的发落在脸侧,衬得那白皙的下巴越发瘦削清隽。


沢田纲吉的外表无疑非常出色。但所有人第一眼看到他,都绝不会认为他是一名Alpha。因为沢田纲吉的气质实在太温和澄澈了,完全没有普通Alpha身上那种侵略性和攻击性,反而透露出别样的温柔感。



——但巴吉尔知道。当沢田纲吉沉下脸时,那俊秀的面容上就会浮现出属于教父的不怒自威。那是由时光酿造出的成熟与稳重。



当听到首领的问题时,巴吉尔并未忽略掉对方眼底的那一抹苦恼。他意识到——首领或许是想与他来一场谈心,于是他斟酌着言辞开口:“首领,您为什么会突然这么说?”


“啊,也不是突然吧,”沢田纲吉抓了抓头发,脸上浮现出点困扰,“说实在话我已经纠结这件事很久了。”他合拢双手,努力组织措辞,“事实上,我最近听到了很多流言。”


“流言?”

巴吉尔抬头看向自己的首领,“您是指?”


“就是很多流言啦……”沢田纲吉含糊其辞,“比如说我和守护者们关系暧昧、还有和同盟家族的事情……”


巴吉尔准备端上咖啡的手顿了顿,“首领是从哪里听到这些流言的?”


“很多地方吧,”沢田纲吉叹了口气,“无论是家族内部的论坛,还是从一些人的口中。哦,前段时间里包恩还专程来找我,说我国中时候没有认真上过生理课,要对我好好进行一番关于Alpha和Omega生理知识的再教育。”


“所以这就是首领您最近烦恼的事情吗?您近期始终愁眉不展。”


——巴吉尔自然并未错过首领最近的异常。而这也是家族内部很多人都发现并担心着的事情。



“对,”沢田纲吉点点头,端起咖啡,“巴吉尔,我烦恼很久了,你觉得我应不应该避嫌?”


巴吉尔思索着:“是指与各位守护者大人避嫌吗?”


“嗯,”沢田纲吉再度叹息出声,“毕竟隼人和阿武他们都是Omega啊……我和他们走太近了,似乎对他们风评不太好。”


没错,彭格列家族的各位守护者——竟然都是Omega。对于十年前的沢田纲吉来说这是完全不可想象的事情,但时到今日,他已经习惯了。


虽然他依然想不通以云雀学长和骸那个性格怎么会分化成Omega啊,基因真是种神奇的东西……



巴吉尔深思着说:“首领你确实与各位守护者走得太近了。尤其是岚守大人,似乎你每个月都会去他房中?”


“对……”

提到此事,沢田纲吉下意识用杯子挡住脸,以及那微微泛红的耳根。他小声说着,“因为隼人从少年时的信息素就很不稳定,我必须得去让他平复下来。”



2.【回忆篇】


狱寺隼人是在十八岁时分化为Omega的——那时候正值纲吉分化为Alpha还不到半个月。


一场突如其来的高热,将彭格列的岚守送入了医院。当沢田纲吉得知此事后,慌乱地赶往医院后,迎接他的是满屋的燥热以及沸腾不安的空气。


狱寺的喘息回荡在室内、那双平日里清透如祖母绿的幽深双眼变得迷蒙,昏暗的灯光下,他能看见狱寺潮红的双颊,极尽按捺般地蜷在病床上。



“十代目……”

似乎注意到了他的到来,狱寺抬起了涣散的双眼,嗓音同样也是沙哑的,似乎在苦苦忍耐着般。他喘息不已,“您、您来了吗……”


纲吉慌乱地站在原地。饶是他再不懂常识,也知道Alpha和Omega在这种时候不应该太过近距离的接触。因此他不敢靠近,只是结结巴巴说:“狱、狱寺君……我没想到你会分化成Omega……”



纲吉是知道狱寺对Omega有多厌恶的。



Alpha,Beta,Omega。这是社会上的三种性别。通常会在十八岁时进行分化。


站在金字塔最顶端,数量仅有5%,支配着剩余95%的人的Alpha。


数量最多、也最平庸的社会中流砥柱Beta。


以及——


仅有1%人数,最为稀少,却最为弱小的Omega。因为拥有极强的繁衍能力,而被作为稀有动物保护起来。在社会上享有不少特权。




在性别刚分化之初,Omega这个性别根本毫无人权。她们那么美丽,却又那么弱小,就连保护自己的能力都没有。就像惹人采撷的花。


她们的美丽引来了灾难,Omega被各种强者肆意掠夺、欺辱,像当成玩物般买卖。那是Omega最黑暗的一段时期,至今仍被教科书抹去。


但经过时代的发展,在几次Omega人权运动的出现、以及性别平等条例的实施后,Omega的处境终于拥有了改善。


至少在表面上,Omega与其他性别是“平等”的。但即使如此,社会对Omega的偏见依旧根深蒂固。而Omega所享受到的一系列特权,更是让许多人更加不满。



看似平和的社会表面,其下其实暗潮汹涌。谁都不知道,埋着的究竟是不是炸药的引线。



——大家小心翼翼却又心照不宣地、维持着一触即碎的平衡。



而在纲吉刚认识狱寺隼人之初,狱寺就从未掩饰过对Omega的偏见与嫌恶。他总是认为Omega是种柔弱又娇气的生物,连自己的欲望都控制不住。不仅没用,还只会给他人造成麻烦。狱寺还曾大声向纲吉抱怨过,说真的不知道这种性别的存在究竟有什么意义。


而在一次和山本的争吵里,狱寺甚至曾过激地说出国这种话,“Omega这种性别的出现,本身就是人类的一种退化……”



哪怕是作为旁观者的纲吉,听到这话都觉得过分刺耳了。但这也可以看出,狱寺到底是有多么厌恶Omega这种生物。




在纲吉上个月分化完毕时,在得知他的性别后,银发少年欣喜若狂地抱着他,眼睛亮得慑人。


那时候,他的岚守满足地对他说道:『十代目你不是Omega,实在是太好了。』



但沢田纲吉万万没有想到,正是这般讨厌Omega的狱寺隼人——有朝一日竟然自己会分化成了Omega。


纲吉甚至不敢去想象狱寺现在的心情,他只是无端感到了难过。



如此心高气傲的狱寺君,竟然分化成了自己最讨厌的性别……他会觉得有多么的屈辱啊。



病床上,狱寺隼人面颊上浮现出异样的红晕。他的脸色苍白到不正常的程度,而唇却红得惊人。他不住喘息着,热意化为吐息流动在空气里。


他呈现出了难得一见的脆弱姿态。那恍惚的绿眸落在纲吉脸上,低低地说着,“十代目……能……再离我近一点吗……”


纲吉急得手忙脚乱,他脸也红了,“狱寺君……我不能靠近你,我是Alpha。如果接近你的话,可能、可能会对你不太好……”



“可是,”狱寺隼人只是重复着这句话,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他漂亮的幽绿眼底燃着摄人的光火,如注视着自己的信仰、自己唯一的神祗那般,虔诚地盯着纲吉,“我想……再离十代目近一点。”


他伸出指尖,宛如捞着前方镜花水月的太阳般。



“十代目……看着我,离我再近点可以吗?”

狱寺恍如哀求般地说着,眼里晃悠着破碎的色彩,“我想感受十代目身上的气息。十代目,能够摸摸我吗……”


“狱寺君……”纲吉的心揪起,他不忍心再拒绝这样的狱寺隼人。他挪起脚,缓缓移动到床边。他伸手想要抚摸对方汗湿的头发,手心却被狱寺给一把抓住。


狱寺把他的手按在脸边,纲吉能感受到手心下那正在复苏着的热量——那是狱寺君的体温。他脸也热得厉害,而狱寺则依恋地、反复地在他手心里蹭着,像一只温顺的犬兽般。


“十代目身上真好闻啊……我好喜欢十代目身上的味道……”


狱寺低低的声音回荡在耳边。某种暧昧的、昏暗的气氛正在缓缓复苏。纲吉感觉到了头昏脑涨,从后颈处缓缓滴落汗水。他小声地说着:“狱寺君……太热了……我找医生过来,你的状态好像不太对劲……”


“不要——”

狱寺却反应很大地猛地摇头,他目光炯炯看着纲吉,“我只需要十代目……只需要十代目就足够了。”


纲吉急得手足无措,“但、但是我不知道怎么做……狱寺君你身上好烫,是发烧了吗……”



“床头柜上……”狱寺隼人仍在吐息着,热气拂在纲吉手心处,如羽毛刮挠般的痒意。纲吉浑身发烫,想要抽回手,却被对方给紧紧按在怀中。他慌张地转过头去看床头柜,发现那里摆放着一枚项圈、还有一枚针剂。


纲吉没见过这两种东西,“这是什么?”


“是信息素抑制环和抑制剂。”狱寺隼人对他露出个虚弱的笑容,他主动低下头颅,向自己的君主、自己的首领袒露出脆弱的脖颈。


他将自己的一切献于自己的首领。

以臣服、以献祭般的姿态。


“十代目,”狱寺隼人汗湿的银发散在颊侧,声音显得喑哑而又暧昧,“为我戴上吧。”


纲吉双手发颤地拿起那枚项圈。他看着前方的少年,狱寺的表情是期待而又渴求的。他咽了口口水,缓缓解开抑制环的颈扣,把项圈戴在对方的脖颈上。


当他触碰到狱寺后颈的位置上,纲吉注意到狱寺的身体不易察觉地轻颤起来。而手下的身体越发热的厉害,热意似乎会传染般,让纲吉的脸也变得热乎乎的。火烧云般的吻不知何时开始蔓延,狱寺一把拉下他的脖颈咬住了他的唇。


起初是混乱的撕扯和啃咬,如野兽般失控的吻。到了后来就化为云般轻柔而又绵软的舔舐,对方的舌尖膜拜着他的唇齿,搜刮着他的口腔内部,牵扯出千丝万缕的热意。


……纲吉身体烫得厉害,感觉原本清醒的大脑也开始变得模糊起来。他浑浑噩噩沉溺于这个吻中,感觉鼻息间传来温热而又好闻的气息。


是狱寺君的味道吗?



纲吉第一次感受到了什么叫做Alpha与Omega之间的吸引力。他无法推拒狱寺隼人的亲近,只能任由对方落下混乱的吻,带来失控般的战栗感。



不知过了多久,狱寺隼人像是清醒过来般、猛地退开身子。他的脖颈上仍然戴着黑色的项圈,就像是对主人献出了忠诚的犬兽。


他脸色苍白,“对不起……十代目,我刚才失控了。”


“不,狱寺君……”纲吉头脑仍然晕乎乎的,他努力想掩饰住那通红的脸色。他转过头去,自我反思道:“是我的问题……我是Alpha,是我占了你的便宜……”


他失落地垂下脑袋,轻轻说:“狱寺君,我真的很意外,你会分化成Omega。你以前说过最讨厌Omega的吧,为什么你会分化成Omega呢……”


狱寺轻笑了声,打断他的话:“十代目知道我为什么讨厌Omega吗?”


“为什么?”纲吉问。



狱寺那双祖母绿的眼睛定定地看向纲吉。他沙哑地说:“我的母亲……是一个Omega,一个柔弱的Omega。”


而在狱寺离家出走,流落街头后。他曾在街边目睹过很多景象,他看到Omega被强迫凌辱,却因为信息素的支配而离不开自己的Alpha,最终只能沦入凄惨的深渊中。


他缓缓地叙说着:“我当时非常不理解。他们明明可以反抗的——甚至可以向我求助。但是为什么呢,他们没有反抗?为什么,他们会这么的软弱无能。”



所目睹的这一切,都让狱寺隼人的心灵受到了冲击。


怜悯、不理解,各种情绪堆积得越来越多。到最后,便表现成了厌恶。


就像被束缚住翅膀的天鹅,明明那么美丽。却不能自由自在地在天空中翱翔。


Omega这种性别的存在究竟有什么必要呢?他们根本没有自由。



“所以,在知道您是Alpha后我很开心。”

狱寺隼人露出了由衷的、发自心底的笑容,“太好了,你不是Omega。太好了,你永远都不会像我看过的那些Omega一样,被Alpha支配着——”


“太好了,你不会被欲望所俘虏,您会成为自己的主人。”


“您将永远是自由的。”



沢田纲吉愣住了,他凝视着前方躺在病床上的银发少年,对方脸上还残留着尚未消退的欲望的红。但此刻,对方所流露出的欣喜与满足却又是由衷的。


狱寺在为他而喜悦着。



纲吉手指微动,他又喃喃着:“可是狱寺君,你分化成了Omega啊……”


狱寺君分化成了Omega。他将永远、被他所最厌恶的信息素支配着,化为失控的兽。



“没关系。”

狱寺隼人拉动着自己脖颈上的项圈,露出甜蜜、满足的笑容。他微微向前,虔诚地亲吻纲吉的手背,喃喃着。


“十代目,我一直被您所支配着。”


十代目是他心中至高无上的神灵。十代目是绝对的。


狱寺隼人动情地说着:

“无论我是什么性别,您永远是支配着我的人。”



沢田纲吉脸色骤然窜红。他差点从原地跳起来,后知后觉地想起了刚才那个过于激烈而又沉溺的吻。

“狱、狱、狱寺君……但、但是……”


他臊红了脸,吞吞吐吐说着:“你以后会遇到、你喜欢的人的……我们刚才、我们刚才的事情……”



狱寺隼人陷入了短暂的沉默,才说:“但是十代目,你也不反感我们刚才的事情吧?”


沢田纲吉面红耳赤,他无法否认狱寺的说法。刚才有那么短暂的一瞬间,他确实失控了。


于是狱寺笑起来。

“……在十代目您找到合适你自己的伴侣前,能不能每个月都帮我平复信息素呢?”


他指着自己的后颈,请求道。

“因为我好像只有在闻到十代目的信息素时,才会满足,才会冷静下来。”



——鬼使神差的,那个时候沢田纲吉没有拒绝。


此后多年,他和狱寺这种奇怪的关系一直持续着。每个月狱寺陷入不可控的情潮时,他会去到狱寺的房间。


他们在那里亲吻、触碰。狱寺一寸寸吻过他的皮肤,像信徒膜拜神祗那般地触碰着。热量在他们间攀升,某种蒙昧而又奇异的感觉在复苏。人与人由最简单的欲望所牵连着。


有时候,他甚至会觉得他们真的是亲密无间、肢体交缠的恋人。



这都是信息素带来的错觉。


沢田纲吉这么告诉自己。他还记得当时在病床上闻到的狱寺的信息素的味道,让他脑子都变得轻飘飘的、如坠云间,像是喝醉了般。


但此后多年,他再也没闻到过狱寺信息素的味道。



3.


沢田纲吉好不容易从记忆中挣脱出来。办公室里,他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耳根泛红,有些不好意思地用咖啡杯遮住通红的脖颈。


所幸巴吉尔并不介意,只是笑着:“关于岚守大人与首领的关系,其实彭格列内部很多人早有猜测了。因为岚守大人总是毫不避讳地戴着项圈出现,还会炫耀般地故意露出项圈。”


“……这是首领为岚守大人戴上的吧?”


“对,”沢田纲吉点点头,“是我给隼人戴上的。但是我们并不是那种关系,只是隼人信息素太不稳定了,所以我必须每个月都去陪着他……”


“不是吗?”巴吉尔感到意外,“属下一直以为,首领和岚守大人是情人的关系。”



“怎怎怎怎么会是情人啊!”

沢田纲吉差点把手中的钢笔给捏碎,所幸还是控制住了自己,没有弄脏前方好不容易处理好的公文。


他欲哭无泪说着:“我和隼人的关系完全不是这种啊!我们只是友好的互帮互助的关系!”



……友好的互帮互助的关系。

巴吉尔神色微妙。他是见过岚守大人望着首领的眼神的,那视线中所掺杂着的贪婪黏腻的欲望、隐忍与迷恋。


像是摇摇欲坠走在悬崖边的旅人,似乎下一秒就会失足坠崖。又像是落水之人看着自己唯一的救命稻草。


可是完全不像是友好的关系啊。



巴吉尔思索了下,“那……有一次我看见首领您脖颈后面有牙印,我以为是岚守大人咬的,原来不是吗?”


“啊,”纲吉眨眨眼,毫不避讳道,“那不是隼人咬的,是阿武做的。”


他直接端起咖啡杯喝了口,没有注意到巴吉尔脸上的震惊。



“竟然是雨守大人做的吗?”

巴吉尔难掩讶异,“那天因为首领后颈位置上突然出现了咬痕,家族内部人员对此议论纷纷呢。因为首领是Alpha吧,Alpha腺体的位置会相比起Omega更敏感的多,被他人触碰很容易出现排斥和生理性抗拒的反应……”


“对,”沢田纲吉又喝了口咖啡,把杯子放在桌子上,毫不在意说着,“但是那次阿武进入了发情期。他是Omega,我又不好去碰他后颈标记他……那样也太轻浮了,所以我就干脆让他咬我的后颈了。”


巴吉尔:“…………”

他诚恳说着:“我觉得里包恩大人说得对,您确实需要接受关于生理知识的再教育一番。”



4.【回忆篇】


当时被山本武触碰后颈的那瞬间,沢田纲吉几乎是用尽全身力气才按捺住自己跳起来的冲动。他身体下意识地轻颤起来,汗水由额边落下,顺着漂亮的肩胛骨滑落。


他今天穿的是高领衣服,为了方便露出后颈,纲吉特意解开了最上面的两颗扣子。他撩开自己脑后的发,顺从地俯身在山本武面前,朝对方露出自己最脆弱的腺体。


“……阿纲。”


山本喑哑的声音从后方传来。对方的手指沿着他的下巴往下抚摸着,直至触碰到了脖颈的位置。他的手指粗糙,指尖残留着长期接触棒球所留下的茧子,却温热的过了头。


他问:

“……我可以吗?”



纲吉努力克制住身体生理性的抗拒,半闭上眼,“……阿武,咬吧。”


山本武却似乎不急于咬弄他的腺体,手指暧昧地游走在他脖颈上,每次触碰都仿佛点燃了一串火焰,让纲吉下意识绷紧了脚尖。



山本轻声问;

“……阿纲,有其他人碰过你这里吗?”


“诶,”突如其来的问题让纲吉愣了愣,他说,“怎么可能有其他人碰过啊,我又没有和任何人交往过……”



那手指爱怜地轻抚着他,温柔的、同时也是强势的。腺体遭受到了从未有过的刺激,让纲吉眼边都忍不住泛起了生理性的泪水,忍不住轻喘起来。


“没有吗?”

身后山本武低低笑起来。他环住纲吉的腰部,哑声道:“我还以为……你和狱寺早就做过这种事情了。”


细密而滚烫的吻落在他的颈后,男性灼热的吐息触及皮肤,让他从脸红到了耳朵根。

在这里听到狱寺的名字,纲吉完全猝不及防:“诶?!为什么会说到隼人?”


“……你和狱寺一直维持着不正常的关系。你为什么以为能瞒过我呢?”


山本武叹了口气,像对着不懂事的孩子那般纵容地说着,声音温柔却压抑着潮汐般的晦暗。

“每分每秒,我都注视着你。我的视线一直定格在你的身上。我看着你的一举一动。”

“阿纲,我很了解你,也许比你自己还了解你。”


他的拇指继续玩弄着纲吉的腺体,茧子压在细腻的皮肤上带来鲜明的异样感。纲吉身体抖得厉害,而身后山本武还在继续说着——


“我一直看着你。所以我早就看出来了——你和狱寺之间有着不为人知的关系。但是你似乎不想让别人知道,我不想让你为难,所以我就装作一无所知的样子。”


纲吉感受着对方的吻,有些难为情地叫了起来,“阿武,你误会了,我和隼人并不是那种关系……”


“不是吗?”

山本武轻笑了声,也不知究竟信不信。他只是压低了声音,“阿纲,你人太温柔了,也太不懂得拒绝别人了。”


“所以你很容易被人骗。”


炙热的手掌从他衣服的下摆钻进,以一种认真的态度触碰着他的腰肢。男性滚烫的荷尔蒙包围着他,让纲吉一时间连脸都发烫起来。


当后颈被咬住了那瞬,因为Alpha生理性的排斥反应,纲吉刹那间腿软,如果不是被山本抱住差点跌在地上。他双颊红得厉害,泪水沿着眼眶坠落,眼底都泛着可怜的泪光,眼尾湿红。


而后方的人仍在用舌尖舔舐着他的腺体、玩弄着、挑逗着,用牙齿反复碾磨着,在他血液里注入一股股热流。



不知是不是错觉。

纲吉在鼻息间闻到了清爽的、雨水般湿润的气息。他恍惚地想,这是阿武的信息素吗?真好闻啊。


他感觉全身的热量都在急速攀升,忍不住想起了多年前的事情。纲吉是十八岁分化为Alpha的,但他是难得一见的无感性Alpha,也即是对其他人的信息素都极为不敏感。


他也没有闻到过自己信息素的味道。只是依稀听狱寺和其他人说过,是类似于天空、清澈而又浅淡的味道,非常温柔。



但是天空又是什么味道呢?

这个答案太玄乎了。纲吉至今没想出来自己究竟是什么样的信息素。



他也很少闻到其他人的信息素。但此刻整个人被钳在山本的怀里,纲吉却感觉自己好像被包裹在了温热的温泉水中,鼻息间都是清新湿润的草木气息。


“真好闻啊……”


他自言自语着说道。而后方的人在落下一个鲜明的咬痕后,忍不住笑起来。


“是吗?”

山本收紧了抱住他的手,暧昧地在他耳边发问。


“阿纲眼中的我,是什么味道的呢?”



5.


时至今日,想起当时山本咬住他腺体的事情,纲吉还是禁不住感到双颊发热。


办公室内,巴吉尔说:“说实话我也很好奇,首领为什么会让雨守大人咬你的后颈。我原本以为Alpha对腺体被他人触碰的抗拒,是Alpha的本能。”


纲吉叹口气:“但是阿武是Omega啊,我总不能咬他后颈吧。如果失控之下标记了阿武,那我会毁掉他这一生的。”


“……这倒也是。”

巴吉尔忍不住笑起来,“首领大人还真是温柔啊。”


他温和地注视着前方的首领——也是他发誓效忠一生的人。

他能闻到对方身上那股浅淡的、柔和的气味,仿若天空般包容。或许平日里很难察觉到,但是一旦发现,却再也完完全全无法忽略。


因为你已经沉迷其中。

再也无法自拔。


“不过老实说直到今天,我还是不敢想象他们竟然都是Omega……”纲吉咬住钢笔的盖子,感慨着,“天知道,当我分化后得知他们的性别时,我完全惊呆了。”


巴吉尔沉默了下,委婉道:“这确实很让人震惊。”


“是啊,无论是隼人阿武他们都是那么强势的性格,完全让人想不到会是Omega……”


纲吉忍不住摇起头来,“但我分化后,竟然才知道他们全都是Omega。其实隼人和阿武还不是让我最震惊的,我最吃惊的是云雀学长和骸竟然也是Omega……”


巴吉尔点头赞同:“云守和雾守大人的确不像是Omega的样子。”


“你说是吧?”纲吉心有戚戚焉地说着,“现在论坛里还有一堆人不相信他们是Omega,坚定认为他们是a装o呢。但我要说装a装b都有理由,装Omega不仅没有好处而且还一堆麻烦,这完全不可能啊……”


巴吉尔决心充当一个冷酷无情的点头机器,“首领大人,您说得对。”


而纲吉还在继续倾诉着:

“发现骸竟然是Omega的时候,我也很震惊……”


“你知道我那时候看到他在干什么吗?”他叹了口气,即使过去多年,依然不敢回想当时惨烈的场景。


巴吉尔知道首领想要什么样的答复,于是他从善如流地问道:“那时候雾守大人在干什么?”


“你绝对想不到,”纲吉露出那种不忍直视的表情,喃喃着,“当时骸在自残啊……”



6.【回忆篇】


当纲吉走进六道骸的房间时,首先铺天盖地传来的是鲜血的气息。满屋子黏腻腥稠的铁锈味,带来令人作呕而又战栗的生理性反胃。


而地上也一路顺着洒落着鲜血,触目惊心。


纲吉忍不住屏住呼吸,他震撼地看着坐在房间最中央的六道骸。对方毫不顾忌地坐在鲜血间,右手腕上系着镣铐,锁链顺着蔓延到虚空中,直至不可见的位置。


而六道骸浑身也鲜血淋漓。紫发的青年脸色惨白,后颈处和手臂上全都是条条的血痕,斑驳不已。鲜血自伤口间涌出,宛如从地狱中盛放的灼烫烈火。


“骸……”

纲吉看得惊呆了,“你在干什么?”


“这不是显而易见吗?”六道骸倦怠地垂下眼眸,动弹间,手腕上的铁链碰撞就发出丁零当啷的声音。他的肤色呈现出和往日不同的惨白,手背紧绷,几乎露出皮肉下的血管。


但他仍然看起来那么危险而又锋利,就像是随时准备拔出的利刃,乖戾而又阴郁。


“……我易感期到了。”


他难道能这么心平气和地和沢田纲吉说话,垂下的眼睑上带着几分疲惫,昳丽的面容也因为失血过多而苍白无比。



“易感期到了,所以呢?”纲吉还是不理解六道骸的意思,茫然地问。


“彭格列,你真的有那么愚蠢吗?”六道骸皱起眉,不客气地冷嘲热讽道,“我才不愿意在易感期成为被信息素支配的野兽,所以我在用疼痛克制住自己的生理反应。”



纲吉一时失语,“这……”


他望着六道骸的眼睛,能从对方眼底看到几分自我嫌恶与反感。那是对自己不得不受到生理控制的反感。



而他也注意到了六道骸的后颈。


那里被刀恶狠狠地划了个巨大的叉,像是某种根深蒂固的排斥和否认。



六道骸不认同自己的身份。


沢田纲吉瞬间了悟,他喃喃着:“骸,你竟然是Omega吗……我没想到,”他摇了摇头,“这真是太意外了。”


在他眼底,偏激而又危险的六道骸,无疑是最不可能成为Omega的人选。库洛姆同为Omega,如果骸是Alpha的话根本不必如此隐忍,那这么看来对方的身份只有一种可能……



六道骸脸色微变,他咬牙切齿:“彭格列,你在说什么?”


“如果你敢把这件事告诉任何人……我就杀了你。”



纲吉连忙矢口否认:“我知道了!骸,我不会告诉任何人的!但是骸……”


他看着满地的鲜血,不忍地移开视线,他无措地绞紧手指,“你的易感期……这么严重吗?”



六道骸沉默了下,才低哑地说着。

“……是实验的后遗症。”



“后遗症?”纲吉重复着这个词。


“对,”六道骸提到这点越发疲惫和厌恶,他闭上双眼,冷冷说着,“当时他们在我体内注入了过多的信息素。所以我觉醒性别更早,同时生理反应会更严重。”



纲吉再次陷入缄默。

早在很久之前,他就从骸的记忆里看见过对方的过去。那残酷而又可怖的实验、那被困于水牢里的黑暗过去……


骸的过去是沉闷而又阴暗的。

无一丝的光彩。


纲吉感觉心被揪起,前所未有的汹涌激流从心脏流向四肢百骸。他肩膀都忍不住瑟缩起来,某种情绪驱使着他走过去,半跪在六道骸的面前。


“骸。”



他第一次用这么温柔的声音对六道骸说话。纲吉捧起六道骸的脸,轻柔地吻在对方后颈的伤口上。


在对方愕然的视线里,沢田纲吉鼓起勇气,试探着开口:“既然你是Omega……你以后每次易感期的话,就交给我来帮你处理吧?”



他舔舐着对方身上滴落的鲜血,那是六道骸所流出的血。纲吉小心翼翼地碰触对方的腺体,砂糖般的眼睛真诚而又柔软,宛如掺入了蜜糖。


“不要再伤害自己了。”


他难过地说,“让我来帮你好不好?”



六道骸失神地看着前方的人。他下意识地伸出了手去,蝴蝶从他的掌心中飞走,胃里像是吞下了沉甸甸的泥。


明明身体还在发烫、带来冷热交迫般的痛楚感。但在此刻,他却下意识屏住了呼吸。



他看见了光。

像是从深渊尽头——悄无声息渗进了那一缕光。



六道骸心知肚明,他是在与魔鬼做交易。

但他无法克制住心头几乎满溢的欲望。



他注视着前方的沢田纲吉。对方的后颈白皙、宛如一截皎洁的新雪,漂亮的颈项如竹枝般,锁骨顺着外翻的领口裸露在空气里,宛如展翅欲飞的翩然蝴蝶。


美好而又干净。



六道骸下意识咽了口口水。他按住沢田纲吉的下巴,恶狠狠地咬住了对方的唇。铁锈味掺杂在他们的唇齿间,他已经分不清这究竟是谁的鲜血了,而他们骨血交融,彻底融为一体。


“……好。”


待分开唇舌时,他们都已经气喘吁吁。六道骸听到了自己低哑的声音,“彭格列,我允许你对我负责。



7.


时间回到现在时。


沢田纲吉支着下颔,长吁短叹:“那时候骸威胁了我半天,要我不准告诉任何人他是Omega的事情。结果没过多久,他就直接向其他人公开自己的性别了。”


他吐槽道:“……所以他威胁我是干什么啦?!”


巴吉尔忍不住笑起来,“我记得雾守大人公开性别的时候,确实也引起了里世界的轰动呢。当时好像还有雾守大人的狂热崇拜者不愿意相信这件事,找上彭格列的大门呢。”


“是啊,”纲吉也跟着回忆起来,“也不知道骸最后是怎么打发的那些人。”


“我记得雾守大人还曾经公开说过,首领大人你已经对他负责了?那时候我记得其他人的脸色都很难看,而彭格列内部也盛传了一段时间你们是地下情人的流言。”


“额……”纲吉挠挠脸,“我不觉得我和骸是情人啦。我们也没有做过多大尺度的事情……”


他和骸顶多也只是亲吻罢了,也更深入的爱抚都没有做过。



巴吉尔莞尔:“也许是因为雾守大人和首领你都很纯情吧。”


“纯情这个词用在骸身上,还真是惊悚啊……”纲吉感慨道。


“当时里世界也盛传过一段时间您和雾守大人的传言,不过很快就有更猛烈的风波盖过了这一系列新闻了。”



纲吉眨眨眼,“你是指西蒙家族的事情吗?”


“是啊,”巴吉尔点点头,“当时西蒙家族首领在与您会晤期间,公然信息素失控将您掳走这件事,可是掀起了轩然大波呢。”



纲吉感慨:“差点变成外交事故了……”


“对,我也没想到古里炎真大人竟然会做出这种事情。”巴吉尔苦笑。



“其实炎真也没对我做什么,”纲吉小声说着,“他也是Omega,能对我这个Alpha做什么嘛。他也就是在我身上留下了不少咬痕……”


“看来西蒙首领当时确实很失控。”


“对,”纲吉至今忆起依然记忆深刻,“当时炎真真是吓到我了,眼睛通红,完全是失控的样子,无论我怎么叫他他似乎都听不到我的声音。”



“不过炎真没有伤害我。”

他露出微笑,轻快道,“等神志清醒后,炎真还一直愧疚地、低着头不停向我道歉,还哭着向我忏悔。后面好像还好几次上彭格列向我负荆请罪。”


巴吉尔一言以蔽之:“古里炎真大人很重视您。”



“因为我们是这么多年的好友了?”说到这里,纲吉又困扰起来,“不过炎真好像有一段时间没有联络过我了。”


“唔……我记得应该是从我与白兰订婚后?”



巴吉尔闻言,忍不住苦笑起来:“首领大人,当时您与密鲁菲奥雷订婚这件事,也完全让所有人始料未及。这算是这么多年来里世界最大的一次地震了。”


“啊,”纲吉不好意思地挠了挠脸,“是因为太突然了吗?”


“对,真的太突然了。”

巴吉尔点头,“直到现在,我也依然想不通您为什么会与密鲁菲奥雷的首领订婚。”


“这个嘛……”

纲吉眼神飘忽,“因为白兰当时看起来太可怜了。”



8.【回忆篇】


白兰提出订婚时,是在他与对方的一次私下会面上。


当时他正好去密鲁菲奥雷参与会议的洽谈。在会议结束后,白兰邀请他去花园里散步。



漫步在种满白玫瑰的花园内、心旷神怡的香气渗入纲吉的鼻息间,让他忍不住惬意地吐出口气来。


白兰是在这个时候丢下一枚重磅炸弹的。



“……纲吉君,有没有考虑过和我结婚呢?”



纲吉瞬间被对方的话给砸懵了,“什、你说什么?!”


而白兰紫罗兰般的眼底泛起动人的流光,他抚摸着眼尾的倒皇冠刺青,重复了一遍,“纲吉君,可以和我结婚吗?”


纲吉被呛到了,“不是,白兰,你这也太突然了吧……”



“这突然吗?”

白发青年露出苦恼的姿态,再度丢出一个重磅消息,“纲吉君,我其实是Omega。”


纲吉始料未及,整个人都石化了,“什么?!你竟然是Omega吗!?”


这简直比骸和云雀是Omega还令人震惊啊!!

白兰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不像是Omega啊!



“我是Omega。”

白兰笑眯眯地重新说了一遍,他对于自己是Omega这件事似乎不抱有任何抗拒心理。他低下头,叹息了声,“对不起,我知道我这个要求很为难你……但是,我实在没有其他办法了。”



纲吉欲言又止,“白兰,你遇上了什么事情吗?”


白兰叹息了声,脸上流露出些许苦涩。他漂亮的鸢尾色眼底泛起了盈盈泪光,欲说还休,“纲吉君,你应该知道Omega在这个世界上生存有多困难吧。”


“我知道……”

纲吉心情沉重地说着。正是因为知道这件事,他才会对身边的守护者们是Omega的反应那么大,也更渴望保护好他们,满足他们的一切心愿。



“……我不想成为Omega,但我偏偏是个Omega。”

白兰苦笑着说着,“但是,作为一名Omega,要成为密鲁菲奥雷的首领实在是太难了。”


纲吉:“……”


他微微低下头,难以启齿地说着:“……Omega身为弱势群体,在里世界也更容易受到人的歧视。已经很多年了,密鲁菲奥雷这边的长老一直在逼我结婚。”


纲吉:“…………”


白兰继续往下说,“他们逼了我很多年,一直在逼婚,想要我找个Alpha对我负责。不然就要我退下密鲁菲奥雷的位置。长老会制衡多年,我也拿他们没有办法……”


纲吉:“………………你确定这个人说的是你?”


他忍不住恍惚起来,这真的是他印象中的白兰吗?!无论哪方面都完完全全对不上啊?!



“纲吉君,我知道你不愿意相信我,我在你心中的可信度大概也很低,”白兰叹息着,“但我实在是没有办法了。我只能想到你,如果是你、是彭格列的首领的话,就能够堵住密鲁菲奥雷所有人的嘴。”



他看向沢田纲吉,紫色的眼底闪过一丝意味不明的光,眼尾微微翘起,“纲吉君,我知道你与你的那些守护者那些人的关系。如果真的订婚的话,我不会干涉你的私生活。”


他笑眯眯竖起拇指,“我只需要一个名头就可以了。所以纲吉君——与我订婚吧。”



纲吉心情复杂地看向白兰,他完全没想到会听到对方如此诚恳的一番自白。尽管他越听还是越觉得不太对劲,但他忍不住想起了未来战时……他在十年后看到的事情。



决战时,未来的白兰对他说:

“这个社会是畸形的。Alpha,Beta,Omega。你不觉得存在太多不公平的地方了吗?沢田纲吉,如果是你的话,应该非常明白的。啊对,现在的你还不知道。”

当时白兰是大笑着的,眼底却带着讥诮与疯狂。未来那个妄图统治世界的大反派这么说着:“在这个社会上,每个人都需要接受命运。如何与欲望抗争,如何与命运抗争——真是很精彩却又令人反胃的一件事呢。”



那时候尚未分化的纲吉并不理解白兰的意思。但在现在,他想起对方未来的这番话,却莫名的心潮动荡起来了。


他好像明白了白兰那番话的意思。



纲吉突然明悟了。原来未来的白兰会那么偏激、妄图走上毁灭世界的道路,都是因为对方是Omega。


所以白兰才会那么厌恶这个被信息素支配的社会、那么厌恶身为Omega而不得不被控制的自己。


所以他想推翻这个世界,他想建立新的秩序。



思绪慢慢回笼。沢田纲吉再次看向眼前的白兰,眼中带上了不忍。但是这个白兰也不可避免地走上了相同的轨道,同样成为了一名Omega。


白兰注意到了纲吉的视线,挑起眉,“纲吉君,想好了吗?你愿意与我订婚吗?”



纲吉深吸口气,在犹豫了许久后,他还是妥协了。


他低声说着:“……如果只是做表面功夫的话,我可以答应与你订婚。”



眼前的白兰立刻笑了起来。

就像是满花园的白玫瑰都绽放了,前所未有的馥郁、浓郁的繁盛香气回绕在鼻息间,迷乱的、甜腻的。


“谢谢你,纲吉君。”


他对上了白兰那双眼睛,荡漾着盈盈的笑意。接着对方的脸在他眼前放大,是一个蜻蜓点水般的吻。



他好似坠入了对方眼中的那片郁紫之中。


他坠入了梦里。


“那我们就是婚约者了。”



9.


在听完纲吉的叙述后,巴吉尔露出了一言难尽的表情,“所以首领大人,您就这么答应了吗?”


“我也没办法。”

纲吉心虚地移开视线,咳了咳,“但是当时的白兰看上去真的太忧郁也太低落了……我就心软了。”


巴吉尔欲言又止止言又欲,最终千言万语化为一句,“首领大人,您真是太心软了。”


他苦口婆心道:“我知道有些话不应该我来说,这是属下的僭越。但是您真的没必要对某些人那么心软,这是不值得的。”



纲吉茫然地看着巴吉尔,“巴吉尔,你在说什么?”


巴吉尔最终还是把嘴中的话咽了下去,只是说:“不,没什么……首领您当我没说过就可以了。”他转移话题,“不过您与密鲁菲奥雷结亲这件事,在彭格列内部公开时也引来了一片抗议和反对的声音呢。”


“是啊。”

纲吉也跟着叹息了声,“隼人他们反对得尤其厉害。最后还是我力排众议才压下去的。”


“不过这事情也让我反思起来了,”纲吉十指交叉在一起,喃喃着,“我可能确实太没有身为Alpha的自觉性了,明明知道隼人他们都是Omega,也不知道与他们保持距离。他们似乎对我太依赖了……这都是由于信息素的作用吗?”


巴吉尔客观评价:“Omega天生容易对Alpha的信息素产生依赖性。但守护者大人们对首领的感情可能不是来源于此。”


“但是这么多年,隼人阿武骸他们都没有交往过任何情人,”纲吉烦恼道,“甚至连一点绯闻都没有,一直保持着单身。我担心这与我有关。”


“好像也有人觉得他们是我的禁脔,”纲吉头疼地抚着额头,“这都是我的问题,我明知双方性别的敏感性,却不知道应该保持距离。”



他一言以蔽之,斩钉截铁地做出决定:“巴吉尔,总之我以后应该尽可能地与他们避嫌,这也会影响他们在里世界的风评吧。”



巴吉尔忍不住摇了摇头。


他想,首领大人果然还是太天真了。那些所谓的流言如果不是有人纵容和刻意传播的话,怎么可能在里世界流传开来呢……


想必不少人对这样的传言乐见其成。



就在这时,办公室门外传来焦急的脚步声,接着是有人急匆匆地大叫:“首领大人,密鲁菲奥雷的人来送订婚礼物,和守护者大人他们打起来了……”



“什么?!”

纲吉懵了,立刻站起来,“我马上过去!”



他心急如焚地赶往会客厅。来到会客厅门口,还没推开门,首先听到的是里包恩暴怒的声音——


“我实在忍无可忍了。”


里包恩咬牙切齿地说着,“白兰,你这样蒙蔽蠢纲,是以为别人察觉不出你的真实性别吗?”



门被轰然推开。

纲吉呆愣地站在原地,看着会客室内部的大混战。狱寺、山本、六道骸、云雀……甚至炎真、白兰等人都站在这里,室内的家具被打烂,残留着火焰烧灼的痕迹。


而里包恩站在最中央,拿着枪指着其他人,低沉阴冷的声音中同样也含着压抑不住的愤怒。



“——还有你们!”


他指着在座的其他守护者们,冷笑着,“多少有点身为Alpha的自觉性吧!不要再装作Omega去欺骗阿纲了!



站在门口的纲吉:“…………”


他身体缓缓颤抖起来。而这时候大厅内的人也注意到了他的到来,纲吉清楚看见了狱寺他们脸上的慌乱和僵硬。


“不,十代目,请听我解释……”

“阿纲……”



在许久的沉默后,纲吉指间的戒指燃烧起来。他微笑着,一字一句从齿间蹦出来,咬牙切齿的。


“……真是感谢你们多年的欺骗啊。”



轰——


彭格列总部传来了震天的声音。

连鸟雀都被惊走,只留下几根羽毛扑棱在地。


(End)


彩蛋是完全没有必要看的小剧场()

各位好久不见~这篇是突然冒出的灵感,私设有点多,我对abo也不了解,有错误的地方大家看过就好。另外我觉得还挺明显的,全文是过去和现在穿插的,但不知道会不会有人觉得看不懂。

很想试着写的涩气一点,失败的yellow产物,但感觉失败了呜呜呜呜呜。后面太沙雕了。

文名和里包恩的第一句话都是双关,看似是说纲吉没有alpha的自觉性,其实是在说别人啦~

另外原本51那部分也想详写的,但实在太爆字数了就略过了。全文竟然有1.5w字,实在是出乎我意料。不知道有没有人看过我之前写的那篇abo长篇,那篇应该是坑了,所以很多那篇我想写的内容就移到这篇了,这篇也算是写爽了,诶嘿嘿。

感谢大家的观看!么么

另外因为怕被ky,所以再预警一遍,cp仅有all27,看出任何其他的就是你的问题。

评论 ( 161 )
热度 ( 9408 )
  1. 共757人收藏了此文字
只展示最近三个月数据

© 一叶子 | Powered by LOFTER