“写作是为了取悦自己,而不是为了取悦任何人。”——送给自己这句话,也希望我永远不要忘记这一点。

“他失去舌,有人替他吃;他失去鼻,有人替他闻;他失去眼,有人替他看;他失去耳,有人替他听;他失去手足,有人做他的手足。”
别在其他不相关的文下面催更谢谢。

【all27】去死吧玛丽苏-29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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11.


纲吉最终是在狱寺隼人的泪水中送出礼物的。


彭格列的岚守接过他礼物时手都在抖,泪水如雨点般砸在他的手背上,烫得让人心惊。纲吉这天所看见的狱寺隼人的眼泪,比他之前加在一起看到过的还多。就像是连绵的大雨,又像是飓风中的海燕,仿佛没有平息的那天。


纲吉能感受到狱寺隼人态度的软化。

他还察觉到,狱寺在自责着、在忏悔着什么、狱寺正在为某件事持之以恒地痛苦着。

但纲吉什么都没有问,追问下去无异于二次揭开狱寺的伤疤。他只是温和地注视着狱寺,焦糖般的眼底写满了真诚与柔软。


“狱寺君。”

他用手接住狱寺的眼泪,“比起你哭的样子,我果然还是更喜欢你的笑容啊。”


纲吉声音很轻,怕惊扰到什么般。

“能对我笑一下吗?”


狱寺隼人一瞬不瞬地看着他。那双祖母绿般的眼中经过骤雨的洗涮,显得明亮到慑人。这是在来到未来后,纲吉第一次目睹狱寺如此释然的样子。


他好似才找到了过去那个狱寺君的身影。



狱寺努力勾起了个不自然而又僵硬的笑容,他的眼眶依然是红的,眼底布满了血丝,这个笑容怎么都说不上好看,但却无端让纲吉感到心安。


狱寺隼人诚恳地对他说:

“——十代目,请给我一点时间,让我做好心理准备。到时候,我会把一切都告诉你。”


纲吉回以微笑,“好。”

他说:“我会等待你愿意告诉我的那天。”


狱寺朝他又勉强地笑了下,小心翼翼捧起手中的礼物盒,声音沙哑:“在那之前,这就当做先保管在我这里的吧。等十代目您知道了真相后,是否还愿意送出这份礼物,就由您自己来决定。”


……


这是狱寺和纲吉的最后一段谈话。


在这之后,狱寺就歉意地向他辞行,声称自己还有公文要处理,离开了这里。在狱寺转身前,纲吉突然想起一件事,于是叫住了对方。


“等一下,狱寺君。”

纲吉顿了顿,才问,“……你之前提到的瓦利亚成了独立暗杀组织,是指……?”


狱寺隼人的脚步停住了,“十代目,这就是字面意思。”


纲吉沉默了下来。

他不知道该如何形容自己此刻的心情,五指攥紧了又松开。开什么玩笑。他心头升起了难以置信的荒谬感,他比谁都更清楚Xanxus有多么热爱着彭格列。


那个说过“彭格列家族永远是一体的”的Xanxus,竟然带领瓦利亚脱离了彭格列?



……真是个可怕而又荒诞的玩笑。


纲吉面色沉冷了瞬。再度张口时,他发现自己声音干涩得可怕。他艰难地开口:“我知道了,狱寺君……谢谢你告诉我这点。”



狱寺隼人转过了头,看向纲吉欲言又止,他担心地唤了声:“十代目……?”


“我没事,”纲吉回以微笑,“就是有些惊讶罢了。”他挠了挠脸,“其实我还想问问原因的。不过这是未来的事情吧,我很快就会回到过去了,而且这些事也与我无关,感觉不应该再问下去了。这些应该都是彭格列的机密吧?”


狱寺隼人霎时间白了白。

他张了张嘴,神色黯淡,似乎想说些什么。但话在嘴边,狱寺最后还是把话咽了下去。

“……十代目,那我先告辞了。”


他的声音苍白而又虚弱。狱寺不敢再去看十代目的表情,转身落荒而逃。


他自厌地闭上眼。

怎么能说的出口呢……这种事。十代目,对不起,因为我的失职,您再也回不到过去了,您只能留在未来了。



狱寺隼人无力地垂下头颅,捏紧了拳。

对不起,十代目。


都是他的错。

而他最大的错误是——在得知十代目会永远留在这里时,他竟然感受到了不合时宜而又卑劣的窃喜。


狱寺隼人自嘲地笑了下。

他真是罪无可赦啊。



纲吉目送狱寺的背影远去。

他不确信他刚才是否是在对方脸上窥见了一丝慌乱,这也让他莫名有了种不祥的预感。


他摇了摇头,告诉自己不要多想。纲吉拍了拍自己的脸,自言自语着:“振作起来啊,你今天还有很多事情要做。”



纲吉今天的行程确实很满。

因为他今天预计走访里包恩以及守护者们,送出自己昨天所选购的礼物。



他第一个送出礼物的人是里包恩。


纲吉是在首领办公室发觉里包恩的。他为里包恩准备了一顶黑色的礼帽。当看到礼物时,里包恩明显愣了愣,随即压了压帽檐,遮盖住自己脸上的表情。


里包恩的声音有些过于喑哑了。

“……挑选礼物的品味有长进嘛,阿纲。”




纲吉送出的第二份礼物是维罗拉品牌的糖果礼盒。在他印象里,这个来自于意大利的牌子是蓝波的挚爱。


蓝波收到礼盒时露出了明显的愕然。

“谢谢你,阿纲大哥。”


他咽下了自己已经很久没吃过糖的这句话,转而露出乖巧而又天真的笑容。

“我很喜欢这份礼物。”

蓝波张开双臂,放纵自己给了纲吉一个拥抱。



纲吉找到的第三个人是山本。

当他找到对方时,山本正站在总部的走廊里,似乎在吩咐着下属什么。纲吉安静地停下脚步等待,山本注意到他的到来,便屏退下属,往他走过来。


“阿纲,有什么事吗?”


纲吉递出了手中的小盒子,挠了挠脸,“是剑穗。在店里看到时,就觉得莫名应该很适合你。”


山本怔了怔。他接过剑穗的时候手都在抖,那双黑沉的眸底似翻涌着一场呼之欲出的暴风雨。他极力按捺着心头汹涌澎湃的情绪,只是露出微笑。


“谢谢。”

他反复摩挲着手中的小盒子,“我很喜欢这份礼物,我一定会好好珍惜的。”




纲吉为大哥准备的礼物是新的拳套,拳套上绘制着太阳的花纹。


大哥激动地抱住他,立刻把拳套待在了手上,“极限的合适啊!!沢田,回头我们再来打一场吧!”


纲吉立刻流出冷汗,他干笑着往后退了两步。

“哈哈,这个,还是算了吧……”




好不容易摆脱了过分热情,缠着他要去训练室的大哥,纲吉开始在总部里到处寻觅起库洛姆和六道骸来。


他逛了大半个总部,都没有找到彭格列的雾守,最后还可悲地迷路了。


就在纲吉和路口大眼瞪小眼,绞尽脑汁思索起自己是从哪个方向过来的时,他身后传来了微凉的昳丽声线。


“沢田纲吉,你在这里干什么?”



纲吉惊喜地转过身,“骸,你来的正好,我正在找你和库洛姆!”


“找我们?”六道骸古怪地重复着,“你找我们有什么事吗?”


纲吉爽快地递出袋子,“这是礼物。”


六道骸本欲接过的手僵在了空中,他匪夷所思地重复着:“礼物?”


“对,礼物,”纲吉摸了摸鼻子,“大的袋子是给库洛姆的,里面是我昨天看到的裙子。啊,看到的第一眼就觉得特别适合她,库洛姆穿上一定很漂亮。说起来来到未来后,我还没有见过库洛姆呢……”


六道骸沉默下来,唇紧紧抿着。他牛头不对马嘴地说了句,“库洛姆正在外面执行任务,而且她裙子很多。”


纲吉原本还兴致勃勃的话立刻停了下来。他不确定地看向六道骸,“骸,你是在不高兴吗?”


“我没有。”

六道骸仍在嘴硬,但他周身的低气压完全暴露出了他的真实心绪。纲吉在心头揣测了下,大概是他送库洛姆礼物的事情,让六道骸吃醋了?


嗯……在十年后,骸和库洛姆的关系还是这么好啊。

纲吉心头感慨道,继续说。


“原来库洛姆现在不在本部啊……不知道她回来时我还在不在十年后,如果到时候我不在的话,就麻烦你帮我转交这份礼物了。”

在六道骸越发冷漠的表情下,纲吉识趣地终止了这个话题,不再提起库洛姆。他指了指六道骸手上的另一个袋子。


“骸,这是给你的礼物。啊,是我随便选的,也不知道你会不会喜欢……”



六道骸愣了下,脸上浮现出几分罕见的空白,“……我也有礼物吗?”


“那不然呢,”纲吉奇怪地看着他,“难道骸你不想要吗?如果不想要的话……”



他话还没来得及说完,就被六道骸打断了,六道骸语气急促,生怕他收回去似的,“不,我当然要!”


“哦……”

既然骸愿意收下,那纲吉就把剩下的话给咽回去了。他本来还想说哪怕骸不想要,他也会强行把礼物给塞过去的。

他从善如流改口,“骸你愿意收下就好,希望你能喜欢。”


六道骸捏紧手中的袋子,偏过头去,“……我当然很喜欢。”他又重复了遍,用力到手背上都泛起青筋,“我很喜欢,沢田纲吉。”



纲吉诚恳:“……可是你连礼物是什么都还没拆开看呢。”

他顿了顿,又委婉地补充了句,“另外,骸,你还是把脸上的涂鸦给擦掉吧。”


……


在和六道骸分开时,纲吉不确定自己是不是看见了对方泛红的耳根。是错觉吧?他想,毕竟感觉骸不像是会害羞的人啊。



下面没有送出去的只有最后一份礼物了。


但彭格列的云守比雾守更为神出鬼没,纲吉在总部里转了一天,都没能看见云雀学长。天色都黑了下去,在他气馁地回到房间时,却发现云雀学长正等着他的门口。



纲吉脑中闪过了一句中国的诗:

众里寻他千百度,蓦然回首,却发现那人就在灯火阑珊处。



云雀恭弥半倚在墙壁边,姿态懒散而又随意。他白瓷般的下颔在灯光映照下,显出优美的流线型,狭长的丹凤眼仿若水墨画晕染过的,有些过分赏心悦目。

他不耐烦地抬起头,看向纲吉,“真慢啊,沢田纲吉。”


纲吉懵了懵,“云雀学长,你在我房门口干什么?”


云雀态度很自然地直起身,理所当然说:“睡觉。”


纲吉眨了眨眼,“你今晚也要睡我这里吗?”


“嗯。”



纲吉打开了房门,云雀率先走了进去,很有一副主人的派头,活像这里是他自己的房间似的。不过纲吉觉得云雀确实有一种与生俱来的气质,无论走到哪里都显得从容而又游刃有余,就像那本是他的地盘般。



纲吉把门关上,斟酌了下言辞,才问。

“云雀学长,是睡眠质量不好吗?”


云雀沉默了瞬。

他好似收敛起了之前的一身锐气,侧脸竟显出几分沉静而又温和的错觉。


“对。”

他漫不经心坐在床边,“我失眠了很久。”


纲吉走过去,“和我一起的话,云雀学长能睡得更好吗?”



云雀看向他,轻轻颔首。

“嗯。”


于是纲吉笑了起来,“那以后云雀学长都来我房间睡吧。”他临时想起,又补充了句,“啊,不过前提是我在未来的这段时间里,因为我不知道什么时候就会回去了。”


云雀眸色深深,“好。”他伸手很自然地拽过纲吉,“那么,现在睡吧。”


“等等——”

纲吉勉强稳住脚步,“云雀学长,昨天就说要送你礼物结果被你打断了,这是我之前在商场里买的……”



然而纲吉这次的话再度被云雀给截断了。

“不要礼物。”

云雀摇了摇头,拉着他的手腕,在纲吉低声的惊呼中,和纲吉两人一起倒在了床上。



他那张过分好看的脸上露出几分微笑。

“……要你就够了。”


纲吉呆呆地看着云雀的眼睛。那双眼底此刻酝酿了极内敛而又温和的笑意,显得惊心动魄,云雀自然而然地说着,“如果你真想送我什么的话,把你送给我就够了。”




——直到听见身边学长清浅而又匀称的呼吸声时,纲吉仍在思索对方刚才的话。


如果他没理解错的话,云雀学长的意思,应该是让他不要动,乖乖当个合格的陪睡玩偶吧?



应该,就是,这个意思,吧?他没有想错吧?

……纲吉不确定地想着。



*


与此同时。

会议室内一片昏暗,只有隐约的烛光晃动着。在这黑黝黝的环境内,落针可闻。无数黑影蛰伏在底下的座位上,只专注地凝视着正中央的座位。


那是一顶王座,铺着柔软的红色绸带。

王座上坐着一位红色头发的青年。他面无表情地扫视了圈会议室内部,在所有人都到齐后,才慢条斯理地开口。


“那么我们是时候来讨论一下了——”

他的语速很慢,说话时也不紧不慢的,还带着些口音。但周围的人却如临大敌,严肃地听着他的每一个字,不敢有任何怠慢。说着说着,青年突然笑了起来,他的表情显得腼腆而又害羞,但眼中却似乎发酵着某种惊人的疯狂。


“关于这次对付彭格列家族的计划——”



咣当一声。

他身后的幕布被揭开,上面显露出那仿佛烙在十字架上的太阳的纹样。


——是西蒙家族的家徽。


(TBC)


是阔别已久的更新,大家好久不见,亲亲~

这篇好久没写了,写的时候一直在找手感,希望不要显得太奇怪。开始拉剧情线了,嗯嗯,因为接下来有一段我非常非常想写的内容……(小黑屋爱好者属于是)

关于彩蛋,是之前彩蛋番外内容的第三部分:未来记忆恢复后痛不欲生的众人重生回玛丽苏刚出现的那时候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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